圖/謝馭飛

本文刊載於《三聯生活周刊》2019年第25期，原文標題《衣服的來歷》

文/貝小戎

人為什麼要穿衣服？你或許會以為，會問這個問題的人要么是傻子，要么是科學家或者哲學家。確實有科學家給出了解釋，要解答這個問題，首先要問為什麼我們失去了身上的毛皮：我們的始祖不是非得要穿衣服，身上很厚的皮毛可以御寒、防曬。但是後來人類褪掉了毛皮，變成比較薄、比較細的毛髮，這大概是為了方便散熱：人類直立行走、腦子變大之後，需要給身體降溫，那些失去毛皮的人能夠活下來，並把自己的新特徵傳下去。還有科學家說，人類褪去毛皮是為了減少身上的寄生蟲。

因為沒了毛皮，冷的時候我們需要穿衣服來禦寒了。美國學者房龍在《發明的故事》中說，最早人們穿獸皮，但普通動物的皮毛有幾個缺陷。“首先它們有一股不好的氣味，但對於習慣在腐敗的剩飯中生活的人們來說，這點臭味不算什麼。其次，它們還很容易開裂，而且不太合身，總是漏風。 ”獸皮穿起來可能會太臃腫，行動不便且不夠美觀，大概還會被獵人誤殺。每個人都穿獸皮，也顯不出個性，也不適合夏天。

科學家發現，人類老早就開始使用彩色的亞麻纖維做衣服，這說明我們穿衣服不僅是為了禦寒、防曬等實用的目的，衣服還有裝飾作用，具有像徵意義。其實人類在穿衣服之前就開始裝飾自己。比如原始部落的人還沒有學會穿衣服時，會在身上搞彩繪。天氣太冷的時候，就沒法用身體來展示圖案了，裝飾功能轉移到了衣服上。我猜人們之所以經常在T恤衫上搞怪，是因為T恤衫相對來說比較便宜，正式場合穿不出去也不心疼。

如果一個人不穿衣服，他也可能是通過裸體來表達自己的立場、向外界傳遞信息。2016年，英國神經學家迪恩·伯內特在《衛報》上撰文說，人類不穿衣服好處多：能省下出門前挑選衣服的時間，不再需要花錢購買你不喜歡、不享受、不實用的東西，還可以減少洗衣服對環境造成的破壞。一些衣服確實能保護我們的身體，但不穿衣服就無法偷偷隨身攜帶武器，這樣安全方面的風險和收益可能相互抵消。

長期以來，不僅漢族人，歐洲人穿的也是長衫或袍子。我們現在把一些褲子稱為西褲，但據說褲子最早是游牧民族的服飾。日本歷史學家宮崎正勝在《身邊的世界簡史》一書中說：“雖然褲子的起源現在還沒有完全確定，但很明顯，這種將雙腿分開的服裝，是非常適合騎馬的。中國古代把褲子歸為胡服，胡指的是北方的少數民族。古羅馬人最初把日耳曼民族稱為'穿著褲子的野蠻人'，但後來日耳曼民族大規模南遷，褲子也就變成歐洲人的日常服裝。”起初穿長衫的文明人遇到的穿褲子的人都是凶悍的騎兵。後來不騎馬的人還穿褲子，都屬於湊熱鬧。

隨褲子而來的還有腰帶，“腰帶不僅可以防止騎馬的時候褲子在摩擦中滑落，而且便於把各種生活用具和財產掛在腰部，隨身攜帶”。歐洲人會在腰帶中裝鑰匙、食物、黃金、小刀等。藥劑師會把小藥瓶、小刀、筆之類裝在腰帶裡。各個階層的女性都用過腰包，女貴族訂購絲織的腰包，中產階級女孩自己動手耐心地縫，勞動階級的女性則往往是在家裡就地取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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